说到底,都是脖子上悬着刀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罢了。

白子清唏嘘一叹,戏谑地打量徐璈一眼,低低道:“所愿若难成,你当如何?”

徐璈神色不明地看着他,不紧不慢地说:“知道来蜀地的途中我见着谁了吗?”

白子清挑眉一笑:“谁?”

“江遇白。”

白子清脸上的笑瞬间凝固,看起来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:“你是说,是……”

“是他。”

徐璈随手捏了两个核桃扔到白子清手里,笑得嘲色满满:“看样子这些年当了聋子瞎子的不光是我。”

岭南王对外宣称独子亡故后再无子息,为此在京都皇城甚至成为了一个笑柄。

可江遇白没死。

这人活得好好的。

徐璈点到为止没细说遇见江遇白是什么情形,白子清却在短暂的一猝后无声拧眉。

“你确定没认错?”

“你觉得呢?”

白子清微怔片刻,少顷后难以自抑地笑了起来:“这么说的话,潜渊山庄那些人可能还真是寻对了地方。”

“炸得好啊……”

岭南王要是真的反了,这偌大的江山是否能如圣上所愿落入太子之手,那可就说不准了。

倘若岭南王真的掀起风浪改朝换代,本朝的气运可不就是正正断了么?

徐璈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一点儿没觉得意外。

若说苦主,仍在京都中熬着的白家可不见得就能比得上徐家人的自在。

徐璈嗤了一声没接话,转头看到桑枝夏一直盯着密密麻麻的账册不挪眼,忍不住低声说:“枝枝,别那么费眼睛。”

“此处日头大,等回去再看也来得及。”

桑枝夏揉了揉发酸的眼无奈道:“不抓紧点不行,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。”

来到蜀地后一直在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,废弃的土地是收了不少,可一块没规整一处没安排,处处都是等着要处理的细节。

可他们没有这么多时间在蜀地耽搁。

桑枝夏一手压着账册,一手抓起徐璈剥出的松子仁,下意识地想往徐璈嘴里塞,意识到这是在外头,手腕一个转弯又塞进了自己的嘴里。

桑枝夏含糊不清地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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